【摸魚手札】買年金者是豬(渾水)

(原文刊於《蘋果日報》2018年7月28日)

友欄徐家健教授以諧趣方式調侃年金,類比倫敦金。題目有趣,我可以補多幾筆。先把結論講出來:買年金是傻豬豬,買政府的年金無咁傻豬,但本質上都係豬。先講一個故仔:

退休人士大明有一筆退休金,然後參加了年金計劃,定期派錢。剛好兒子小明要結婚,可惜無錢買樓比首期,退休金又用來去買年金,大明只好抵押自己居住的唯一單位套現,每月還款。好景不常,剛好遇上加息周期,還款壓力增加,年金派息追不上生活成本,加上小明又要供樓,大明只好出山做野。退休人士久未復出,重新工作固然辛苦,慘在積勞成疾,比預期壽命更早死,然後年金計劃正式玩完。

如果你係專業投資者,你會條件反射把年金當成投資品去睇,然後計回報率睇yield,然後去對比收息股,睇銀行定期派息,開始計一些百分比的死人數學,然後……你就開始中計了。收息股、銀行定期、債券等投資品和年金不同,是一開始你付出的本金,未必到最後好像股票、定期、債券用最後拿得翻,有相近流動性。因為年金的設計本質係對賭你條命有幾長,所以男士和女士的回報各不同,因為預期壽命在模型的變數計算也不同。除左長命,也要祈求上天你無病無痛,子女要生性,否則你一時間要調動大筆資金就GG了。

一般人分析年金係簡單地計比回報率的percentage,然後估自己有幾長命,而忘記人地背後係有一隊專業精算師運算同你對賭開盤。所以,你要問的問顥係:你有無方法在這班精算精英前鑽空子,計贏佢地?

年金的推銷比其他產品更難,那是因為參加計劃的人要先付出。行為經濟學有一個概念叫loss aversion,先付出的痛,大於收定息的良好感覺。同樣的問題,也發生在逆按揭上,所以這些幻想以投資產品包裝成退休產品的計劃比較難推銷,就係咁解。

當你面對一些看似極度複雜的情境或投資產品,有時不必想太多,我會建議回歸街頭智慧,用最簡單的檢視方法,就係睇推銷的人身體是否誠實。推銷大灣區的權貴,根本就不會把資產、業務重心轉去大灣區。口裡說愛國的人個個都有外國護照,做好隨時著草的準備。大家不妨睇下設計、推銷年金計劃的人會否身體力行,自己落場,叫埋子女親朋一起去玩。咁你咪知年金有無料到囉。

渾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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